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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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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子龙,乳名恒心,学名从云,1904年生于郏县冢头拐河村一个农民家庭。

牛子龙自幼秉性豪爽,见义勇为,享誉乡里。1912年至1924年先读私塾,后在郏县第一小学、开封嵩阳中学洛阳师范简易班学习。他生性倔强,不信奉当时“君子不党”、“明哲保身”的说教,十分崇拜英雄豪杰,渐渐形成了“好勇斗狠”的性格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气。

1925年“五卅惨案”发生时,牛子龙正就读于洛阳师范简易班。当消息传到学校,学生们义愤填膺,纷纷集会,强烈抗议英国巡捕枪杀中国工人顾正红的暴行,牛子龙作为学生代表到省城参加抗议活动,又被选为赴沪慰问顾正红家属的代表,行至江苏省昆山车站时,遭当局强行阻拦而返回。此事对他震动很大,使他认识到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只有用枪杆子才能解决根本问题,遂立志从戎。1925年到1930年,牛子龙在樊钟秀的建国豫军中任职,期间,结识中共党员刘祥庆等人,接受革命思想。1930年,樊钟秀于许昌被炸死,牛子龙又回到郏县教书。

1932年春,牛子龙到郏县初级师范任事务主任。在此期间,中共地下组织派人和他取得了联系,从此,他在党组织的领导下搞学运工作,用半公开的方式对学生进行革命思想的宣传教育。1933年,在“只有枪杆子才能办事”的思想支配下,牛子龙通过社会关系,进入县壮丁队,并任队长。掌握枪杆子后,他坚决抵制县党部一些要人的不规行为,引起了反对派的强烈不满,很快被挤出师范学校,壮丁队队长职务也随之被解除。对此牛子龙非常恼火,暗杀了县党部的两个要人,遂被捕,两个月后经疏通出狱。

出狱后,牛子龙为了逃避国民党许昌专署便衣队的追捕,违心地参加了军统豫站行动队,任对汴行动组组长。1939年10月,牛子龙干净利索地杀掉了伪开封警备司令刘兴周,不久,又用以敌治敌的办法,巧妙地除掉了“豫州自卫军”(汉奸队伍)总司令徐宝光等人,铲除了日本人的两个走狗,打乱了日军侵占豫西的如意算盘。日军在开封连遭暗算,气得驻开封华北五省特务机长吉川贞佐暴跳如雷,遂下令全城通缉牛子龙,并把他的照片放大后挂在开封各个城门上。牛子龙利用吉川急于抓住自己的心理,将计就计,谋划杀掉吉川。

杀掉吉川事关重大,派谁去执行呢?犹豫不决时,传来了吴凤翔在郏县暴动出狱的消息。牛子龙深知吴凤翔是一个有强烈爱国思想的青年,有勇有谋,胆略过人,善于应变,枪法出众,又是国民党报纸公开通缉的要犯,容易取得日本人的信任,是刺杀吉川的最理想的人选,于是立即派人秘密查询吴凤翔的去向,并很快把吴接进郑州,暂时安排在行动队。牛子龙把刺杀吉川的计划详详细细地向吴讲了一遍。吴凤翔听后,欣然接受任务。

为刺杀成功,牛子龙与吴凤翔多次密商行动方案。在牛子龙的策应下,吴凤翔只身闯入开封进行详细侦察。经过两个多月的虎穴探察疏通,吴凤翔与吉川身边的日伪特务队长权沈斋拉上关系,并通过权沈斋摸清了日军华北五省特务机关的驻地和吉川贞佐活动的特点。吴凤翔以率部“投降”为由,获得了“晋见”吉川的机会。不久,吴凤翔带上编造的“投降”人员花名册,要求亲自交给吉川。吉川听后表示可以会面。吴凤翔立即向牛子龙汇报,决定利用这次会面,杀掉吉川。1940年6月22号下午6点左右,在刘盛武等人的配合下,吴凤翔带领王宝义(吴凤翔的挚友,河南宝丰人)顺利进入特务机关院内。不料情况有变,吉川房内有几人在交谈。打与不打,吴凤翔有些犹豫,但最后决定冒险一试。吴凤翔、王宝义两人从门、窗一齐向屋内开火,一举刺杀了吉川贞佐及日军吉田部队参谋长山本、视察团团长瑞田,开封宪兵队长腾井治和一名卫士。由于院大宅深,吴凤翔他们抵近射击的枪声并未惊动门卫,两人顺利撤出大院,与刘盛武等人会合,顺省府街直奔城西南角。当走到包府坑小桥时,全城电灯突然熄灭,实行全城戒严。因为小车不能通过小桥,吴凤翔等5人下车,徒步跑上城墙,跳到城外。这时城外环城路上,敌巡逻车一辆接一辆地顺壕外环城路驶过。他们只好隐蔽在壕沟内等待时机。吴凤翔看5个人同时通过公路不容易,就命令各人分散行动,到城外与接应人员会合,然后向中牟撤退。6月25日,《河南民报》首先披露了吉川被刺的消息,接着,国内外报纸均在显著位置予以报道,一时轰动了世界。

吉川死后,日寇又派皆川稚雄少将接任机关长之职。牛子龙趁他立脚未稳,派人将其杀掉。1940年7月,又派人在商丘陈家祠堂将日本顾问川岛、教官冈田刺死。同年秋,派人在汴新公路上炸死日寇宫奇少将及100多名日本兵。一连串的刺杀事件,使牛子龙的名字威震中原,日本人一听到“牛子龙”三字就吓得胆战心惊。

牛子龙在军统豫站度过了两年特务生活后,目睹了军统内部的黑暗,决定退出军统,遂除掉其站长崔方坪。事发后被捕,先后关押在开封、洛阳、西安军统监狱。入狱后,他自知凶多吉少,与其等死,不如杀出一条生路,便先后秘密组织十多个狱友,于1945年6月17日发动监狱暴动,越狱逃出西安,辗转回到郏县。事发后,国民党报纸以《牛子龙大闹西安》为题发了新闻,国民党西安政府发出通缉令捉拿牛子龙。

牛子龙回到郏县后,将吴凤翔等本地各种武装进行了整编,统称“第三集团军”,自任总司令。集团军成立后,部队去向问题一直困扰着牛子龙,后经岳本敬(当时在吴凤翔部下任连长)介绍,了解了新四军的有关情况,并决定把部队拉向豫南,投靠新四军,遂于1945年8月1日誓师南下。9月初,牛子龙率部到达临颍时,传来了日本投降的消息,士兵们思想动荡,纷纷逃跑,后续部队也失去了联系。此时,国民党高树勋部正路过临颍附近向北开进。牛子龙部一些人纷纷劝其投靠高部,牛子龙只好采纳众议,接受了高部收编。被收编后,成立冀察战区挺进第九纵队,王文成任司令,吴凤翔任副司令,牛子龙因被通缉,不便露面,改名牛蕴五任纵队参谋长。

 部队被收编后,牛子龙发现高树勋处处歧视第九纵队。对此,牛子龙十分气愤,便考虑如何脱离高部。部队行至河北林县山彪镇后,牛子龙更加坐立不安,计划离开高部。此时,岳本敬找到牛子龙劝其投靠太行军区共产党军队。牛子龙听后,便决定立即商议起义一事。经商量,与吴凤翔、岳本敬等人组成了秘密起义领导小组,并以训练骨干为名,抽调较为可靠的人员,配备较好的武器,组成干部训练队,以备起义使用。同时,派岳本敬与太行军区联系,商讨起义问题。岳本敬先后与太行军区情报处参谋王保坤,汲县县长张天性,晋冀鲁豫边区政府议长申伯纯、参议静任秋接上了头,并详细汇报了部队的情况。经过多次联系,军区领导让牛子龙等待时机,举行战场起义以扩大影响。当时部队思想比较混乱,高树勋对牛子龙的行动也有觉察。一天派人送信让牛子龙前去会面,牛子龙明知有问题,但也不好推辞,只得骑马上路。走到村口,牛子龙犯疑,调马而回,遂让岳本敬领路,亲赴太行军区商讨起义事项。申伯纯、静任秋与牛子龙在辉县景沟共商了起义的具体计划,最后让牛子龙带一批宣传标语回原部。其中一条标语上写着:“北上北上,上了大当,不打日本,光打解放(军)”。牛子龙带回后,连夜贴满街道。第二天部队反映强烈,有赞成的,有反对的,众说纷纭。牛子龙觉得事不宜迟,必须立即行动,于是就由吴凤翔出面召集团、营干部会议,商议起义。

1945年10月12日黎明,部队开始行动,吴凤翔让牛子龙带先头部队先走,自己带大部队随后。牛子龙带领岳本敬营的一个连和干部训练队,从镇西寨门拉出。高树勋得知后,立即派部队堵截,使后面的起义大部队未能拉出。牛子龙率300余人起义成功,史称“主张和平、反对内战”的“山彪起义”。

牛子龙率队到达太行军区后,受到太行军区领导和解放区军民的热烈欢迎。接着,军区对起义部队进行了整训,学习《论联合政府》、《论共产党员修养》、《论解放区战场》等著作,并组织起义士兵观看阶级教育戏剧《血泪仇》,使部队觉悟大大提高。1946年元月,起义部队被改编为民主建国军豫北支队,牛子龙任支队司令。改编后的部队面貌为之一新。根据中央指示,部队就地开展大生产运动。该支队在大生产运动中成绩突出,受到了军区嘉奖。在与敌的百余次大小战斗中,牛子龙都亲临前线,身先士卒,灵活指挥,取得了一个个胜利。特别是在赵家厂一战中,敌阵地久攻不下,牛子龙亲自带领警卫员冲上敌人阵地,消灭了守敌,为部队开辟了前进道路,受到了军区的通令表扬。

1947年7月,牛子龙加入中国共产党。8月,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九纵队二十七旅八十团团长,奉命率部随陈(赓)谢(富治)集团渡过黄河,开辟豫西革命根据地。先后参加了西赵堡、嵩县等战斗。同年10月,南召解放后,奉命率一个团的兵力,转回鲁山县西北背孜、瓦屋一带牵制敌人(属豫西牵牛战的一部分),使主力部队顺利挺进宛西,消灭了宛西之敌。11月,牛子龙等奉命在宝丰县马街组建豫陕鄂边区第五分区,牛子龙任副司令员(缺司令员),张衍任副政委,王力方任政治部主任。由于当时部队作战任务重,集团九纵只配给五分区一个连(缺一个排)的武装,基本没有武器。

五分区成立后,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解决土匪问题。当时,豫西土匪活动猖獗,自立山头,打家劫舍,对刚建立的人民政权造成严重威胁。牛子龙根据上级指示精神,利用熟悉辖区内匪情的有利条件,和副政委张衍一起赤手空拳进入匪巢,约见各股匪首,晓以利害,劝其接受改编。兵不血刃,迅速瓦解了16股土匪2000多人,使分区的武装力量得到了巩固和扩充,保证了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

1948年初,临(汝)、宝(丰)、郏(县)、禹(县)、登(封)等县的“红枪会”被反动势力所利用。他们暗自串联,趁革命政权初建之时,抢夺军队枪支,暗杀干部及家属,危害人民群众,还企图围攻九纵领导机关所在地——宝丰县城。2月,牛子龙作为军分区领导配合解放军九纵主力参与了对宝丰、郏县、临汝三县交界的“红枪会”会匪的围剿,三天时间攻克“红枪会”24个据点,俘虏3400多人,缴获大批武器弹药,使该地区很快出现了安定的社会局面。

1948年11月,淮海战役打响,牛子龙奉命率领地方武装赴周口一带阻击国民党部队李弥、黄维兵团的北援南窜,胜利完成阻击任务。次年8月,牛子龙离开许昌分区(原豫西五分区),随队南下开辟新区。后任湖南省衡阳分区副司令员。新区初建,股匪活动频繁,社会治安混乱,他率领一六二师四八四团执行剿匪任务,取得六战六捷,受到了军区的通报表扬。

新中国成立后,牛子龙历任湖南省军区参谋业务学校副校长、军区区军政干部学校任校务处长,湘潭专区副专员、湖南省政协委员等职。1964年9月因病去世。